39、3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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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合作◎
許禾做了一場很羞恥的夢。
罪魁禍首就是謝沈征。
誰讓他昨晚竟然叫了她“寶貝”,直到第二天一早,她腦子裏還昏昏沈沈的想起謝沈征那句“寶貝”,激的六神無主,甜的一懵一懵的,就連吃飯的時候她還有些走神,手機叮鈴一聲響,倒是將許禾游走於天外的思緒給拽回來。
“起床了?”謝沈征含笑問她。
許禾:“當然,在吃早餐。”
“挺好。”謝沈征沈默了一兩秒,才說道:“賀卡的事有眉目了,但作案人想見你一面,你同意麽?”
許禾心裏一個咯噔,這個作案人難不成她認識?來不及多想,許禾很快回應道:“好,我馬上。”
謝沈征:“不急,我讓小路去接你,你先好好吃飯。”
許禾應了聲好,掛了電話許禾連忙端起碗來將碗裏最後一點米粒吃幹凈,邊起身邊往廚房看了一眼,給李嫂說:“李嫂,還有粥麽?我給沈征打包一點。”
兩人已經公開了,就算他發的照片再虛化,該認出她的人總會認出來,她也沒必要藏著掖著,大大方方的反而更好。
許禾換好衣服從臥室出來時,小路警官已經在門口站著呢,見到許禾立馬喊了一聲,“嫂子好!”
“小路警官好。”許禾心思全放在案子上,哪裏註意到什麽稱謂的不對勁兒,她直接提著粥盒就跟著小路警官下了電梯。
“嫂子,沒事兒,這案子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就是嫌疑人有點難搞。”小路邊開車邊說著,車子不到十分鐘就停在警局門口,兩人的對話也就寥寥幾句,但許禾還是多少猜出點什麽。
警局許禾已經來過太多次了,想起第一次她跟在謝沈征身後進入這道感應門時的覆雜心情,現在的心境簡直好太多,而且謝沈征就在門口等著接她。
一見到許禾,謝沈征走了過去,自然而然接過她手裏的餐盒,“帶的什麽?”
“李嫂煮的粥。”許禾抿了抿唇,看了旁邊人一眼。
警局門口,人來來往往,他倒也不避諱,直接牽了牽許禾的手,示意她跟著自己。
謝沈征帶許禾來到一旁的會議室,可臨近門時,謝沈征突然停下回頭認真看著她,“這個案子我們需要你的幫助,如果你不同意也沒關系。”
“我同意。”她怎麽會不同意呢?於公於私,許禾都會同意。
許禾與謝沈征對視,眼底坦然又堅定,甚至在一剎那,謝沈征覺得自己或許低估了她的膽量。
會議室的門一開,裏面七嘴八舌探討的聲音一下靜了,隨即接連響起幾聲,“謝隊。”
謝沈征點點頭,直接將椅子給她拉開,許禾咽了咽嗓子,倒是很有禮貌的先向大家點了點頭,之後才坐下。
落座後,謝沈征壓了壓肩,聲音有些低悶,“經過偵查,我們已經掌握了作案人的部分證據,但我們懷疑他手中有一份名單,涉及前段時間發生的網騙案,並且他提出見到你才會坦白,我們根據多方討論......”,謝沈征頭一次覺得嗓子卡的慌,他根本說不出來,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,還是硬著說道:“希望你能夠和警察合作,見他一面。”
“可以啊!”許禾答應的幹脆,“是不是我只需要和他聊聊天,套出那份名單就行?”
“對。我們會有人陪你,放心。”謝沈征公事公辦道。
許禾點點頭,但說了這麽多她都不知道非要見自己的人是誰?便直接道:“那這人是誰,我認識?”
見到謝沈征不說話,王潤鳴便開口說道:“嫂子,您認識李峰楷麽?”
晃然一下,許禾眉頭輕微一擡,一臉茫然的擰了擰眉心,這個人名最近總是出現在她視線裏,朋友圈的動態頻繁,恨不得一天五六條,而且她昨晚還刷到過李峰楷的朋友圈,怎麽今天他就被逮捕了?
“畢業晚會的時候才認識的,他說因為大三的時候聽過我演講,對他很有幫助。”許禾如實說道。
“看來這人早有預謀,謝隊和秦卿卿的照片都是他合成的,包括上次以黃語嫣的名義給你發的消息,還有我們在他辦公桌的抽屜裏發現了有關你的生活用品的照片......”
許禾不知道是哪位警官在說,但當她聽到那句‘在抽屜裏發現了有關你的生活用品的照片.......’,整個腦子炸了一下,驟然想起畢業答辯前一晚上,她從圖書館回來後,發覺寢室的窗戶以及陽臺的東西又動過的痕跡,就覺得進人了,但當時警察搜證沒發現什麽異常,就連她自己之後又核查一遍,東西什麽的也沒丟,她就以為是自己太小心了!
看來是他把東西都拍了照片,怪不得!怪不得她沒發現丟什麽東西!
而且,要不是後來的敲門聲和從門縫裏塞進來的油紙,許禾也不會給謝沈征打電話......如果那晚謝沈征沒來的話,那人潛進她寢室之後躲在哪兒?會不會又重新折回來?那她還能安全度過麽?!
許禾現在回想起這些還感到後怕,尤其是脊背一霎一霎的發涼,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攥成一個拳頭。
謝沈征就坐在許禾旁邊,他實在無法控制自己,直接抽出一只手包住她擱在膝上那緊握的拳。
“好了,現在已經沒事了。”謝沈征語調徒然變暖,讓在座的其他人略有一驚,大家紛紛看向坐在頭上的謝沈征,一臉不可思議又意味深長的表情。
表面上看著謝沈征說這話時沈著有力,但桌板之下,謝沈征握著她的手力道逐漸加重。
大家又紛紛給許禾說了一些關於李峰楷的背景資料,以及所做的事情,但讓許禾有點奇怪的是,他做了這麽多事情都沒被發現,可見這人做事情極其謹慎小心,為什麽會栽到一個紅口印上呢?
不過就算沒有這個口紅印,根據警方掌握的證據也足夠抓捕他的了。許禾沒再多想,只是在大家說完之後,整間會議室突然凝重了,她點點頭說了個好,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多難以接受,反倒覺得還挺有挑戰性,畢竟實踐出真知,她學了這麽多年的心理學,被老於頭灌輸了諸多犯罪型人格,也是時候接受下實踐的驗證,想到這,許至內心有一股噴薄欲出的氣勢,但她還沒發出來,就聽見眾人齊聲聲喊:“嫂子,麻煩你了!”
許禾被這一聲‘嫂子’嚇了一跳,訕訕笑道:“應該的,應該的。”
臨到審訊室門口,謝沈征對她千叮嚀萬囑咐,“放心,等會讓馬致和你一起進去,他是省裏最好的格鬥士。”
“最好的不是你麽?”許禾還有心逗他。
但謝沈征卻一臉凝重又心疼,捏了捏她的手掌心,說道:“我不能進,我就在外面等著你。”
許禾點點頭,也想到李峰楷或許給他提了條件,當然他應該也知道她和謝沈征的關系。
見到李峰楷時,他正仰面不知是否直視那晃眼的燈光,馬致敲了兩下桌子,他只是含糊的應了聲,然後緩緩慢慢的轉動了兩下脖頸,像是畫圈一樣,慢慢轉到正中央,再擡起眼皮。
但這次,他目光看向了許禾。
這是他第二次,光明正大的看見她,站在她面前,可惜是在警局的審訊室,他是犯人,而她卻成了持刀的劊子手。
而自己會不會心甘情願的奉上那顆頭顱?李峰楷猶豫了,至少他現在是清醒的,他覺得應該讓她和自己一起下地獄升天堂,這樣才能算是愛。
所以當許禾觸到李峰楷的目光時,被他眼底那一股戾氣冷到蹙眉,但她還是笑了笑,叫他名字,說自己覺得很難相信。
她說了很多,腦子裏極力搜索著關於李峰楷的故事片段,但他遲遲沒有開口,只是沈默著盯著許禾看,那道目光沒了眼鏡片的遮擋反而顯得有些陰鷲。
“雖然我們接觸不多,但我對你印象很深,我知道你是你們這屆的優秀學員,唯一一個應屆生拿到尋光集團兩百萬年薪的人。”許禾很真誠地說著,又垂了一下眸子,讚嘆道:“很厲害。”
“比他還厲害麽?”李峰楷終於開口說話了。
“誰?”許禾笑著問他。
“謝沈征。”
顯然,她違心不了,無意識壓下開的嘴角讓她的情緒瞬間破防,李峰楷輕笑一聲,“呵,我就知道你在騙我,你想騙我手裏的名單,你想讓我蹲大牢!”,他的笑轉而陰森,又逐漸帶著抖,甚至急促的叫著許禾的名字,“阿禾,你說我最厲害,你說你愛我,你承認你愛我!我就會把一切都告訴你!”
謝沈征在外面簡直要瘋了,他直接一把甩掉耳麥,恨得低聲罵了一句,空踢了一下腳,恨不得把裏面大放厥詞的拉起來狂揍兩頓!
“謝隊,冷靜冷靜!”王潤鳴還沒見過謝沈征如此失控的時刻,連帶著自己的心臟都砰砰跳個不停,“我覺得嫂子能把控的住!”
在沈默了半響,許禾緊抓住扶手的手驟然一松,倒是很輕松的一笑,“一個普通的IT或許不會這麽聰明,但你不一樣,你可是拿了兩百萬年薪,一躍進入尋光高科技人才基地的人,所以,你很厲害,我也並沒有騙你,也不會希望如此一個國家棟梁從此隕落,相反,我很希望你能戴罪立功,你要知道,他們查出名單只是時間問題,而你錯過了這個機會可就不再有了。”
李峰楷不回答,他冷靜自持的看著許禾,眼底仍舊帶著一點點柔光。
“阿禾,我不是法盲,現在的頂多坐一兩年牢,如果我的律師勝訴,說不定我連坐牢都不需要,但謝沈征不一樣,他沒時間了,我設定了自毀程序,時間一到,灰飛煙滅。”李峰楷胸有成竹的輕蔑笑笑。
“這樣對比一下,你還覺得我不如他厲害麽?”
這下,許禾總算是知道為什麽謝沈征他們要讓她來了,要是按以往謝沈征的性格,恨不得她不要插手一切能夠傷害到她的事情,可現在她不僅來了,還坐在審訊室裏和犯罪者聊天。
她甚至可以想象此刻謝沈征在門外的表情,甚至理解了些他內心的糾結和煎熬。
想到這,許禾不禁一笑。
“你笑什麽?”
“沒什麽。”他表情越不對勁,許禾就笑的越開。
“你到底笑什麽?”
“沒什麽,我只是在笑一個傻子,剛才還覺得你挺聰明的,怎麽聰明反被聰明誤,整個國家難道只有你一個高科技人才?還是你覺得你的技術、你的團隊真的可靠?覺得他們不會漏出馬腳?覺得政府不會破了你的自毀程序?!”許禾輕蔑的搖搖頭,低嘆道:“峰楷,你太天真了!”
她叫他峰楷?!李峰楷冷冰冰的目光一頓,想著湊近她仔細看著她,他在暗夜裏窺見過無數次這張臉,此刻,就近在眼前!只要他招手,只要她靠近,自己就能輕而易舉的撫摸到那張臉!
李峰楷嗤笑著,絲毫沒有聽進許禾說的話,那些激將法對他沒有用,於是,他招手,銀色的手銬嘩啦一響,“你過來,我只說給你一個人聽。”
作者有話說:
祝俺的可愛讀者們國慶快樂!
希望大家多多評論互動呀~~可以猜猜兇手啥的哈哈哈也可以給我提點意見~主打一個聽勸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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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起床了?”謝沈征含笑問她。
許禾:“當然,在吃早餐。”
“挺好。”謝沈征沈默了一兩秒,才說道:“賀卡的事有眉目了,但作案人想見你一面,你同意麽?”
許禾心裏一個咯噔,這個作案人難不成她認識?來不及多想,許禾很快回應道:“好,我馬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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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已經公開了,就算他發的照片再虛化,該認出她的人總會認出來,她也沒必要藏著掖著,大大方方的反而更好。
許禾換好衣服從臥室出來時,小路警官已經在門口站著呢,見到許禾立馬喊了一聲,“嫂子好!”
“小路警官好。”許禾心思全放在案子上,哪裏註意到什麽稱謂的不對勁兒,她直接提著粥盒就跟著小路警官下了電梯。
“嫂子,沒事兒,這案子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就是嫌疑人有點難搞。”小路邊開車邊說著,車子不到十分鐘就停在警局門口,兩人的對話也就寥寥幾句,但許禾還是多少猜出點什麽。
警局許禾已經來過太多次了,想起第一次她跟在謝沈征身後進入這道感應門時的覆雜心情,現在的心境簡直好太多,而且謝沈征就在門口等著接她。
一見到許禾,謝沈征走了過去,自然而然接過她手裏的餐盒,“帶的什麽?”
“李嫂煮的粥。”許禾抿了抿唇,看了旁邊人一眼。
警局門口,人來來往往,他倒也不避諱,直接牽了牽許禾的手,示意她跟著自己。
謝沈征帶許禾來到一旁的會議室,可臨近門時,謝沈征突然停下回頭認真看著她,“這個案子我們需要你的幫助,如果你不同意也沒關系。”
“我同意。”她怎麽會不同意呢?於公於私,許禾都會同意。
許禾與謝沈征對視,眼底坦然又堅定,甚至在一剎那,謝沈征覺得自己或許低估了她的膽量。
會議室的門一開,裏面七嘴八舌探討的聲音一下靜了,隨即接連響起幾聲,“謝隊。”
謝沈征點點頭,直接將椅子給她拉開,許禾咽了咽嗓子,倒是很有禮貌的先向大家點了點頭,之後才坐下。
落座後,謝沈征壓了壓肩,聲音有些低悶,“經過偵查,我們已經掌握了作案人的部分證據,但我們懷疑他手中有一份名單,涉及前段時間發生的網騙案,並且他提出見到你才會坦白,我們根據多方討論......”,謝沈征頭一次覺得嗓子卡的慌,他根本說不出來,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,還是硬著說道:“希望你能夠和警察合作,見他一面。”
“可以啊!”許禾答應的幹脆,“是不是我只需要和他聊聊天,套出那份名單就行?”
“對。我們會有人陪你,放心。”謝沈征公事公辦道。
許禾點點頭,但說了這麽多她都不知道非要見自己的人是誰?便直接道:“那這人是誰,我認識?”
見到謝沈征不說話,王潤鳴便開口說道:“嫂子,您認識李峰楷麽?”
晃然一下,許禾眉頭輕微一擡,一臉茫然的擰了擰眉心,這個人名最近總是出現在她視線裏,朋友圈的動態頻繁,恨不得一天五六條,而且她昨晚還刷到過李峰楷的朋友圈,怎麽今天他就被逮捕了?
“畢業晚會的時候才認識的,他說因為大三的時候聽過我演講,對他很有幫助。”許禾如實說道。
“看來這人早有預謀,謝隊和秦卿卿的照片都是他合成的,包括上次以黃語嫣的名義給你發的消息,還有我們在他辦公桌的抽屜裏發現了有關你的生活用品的照片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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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來是他把東西都拍了照片,怪不得!怪不得她沒發現丟什麽東西!
而且,要不是後來的敲門聲和從門縫裏塞進來的油紙,許禾也不會給謝沈征打電話......如果那晚謝沈征沒來的話,那人潛進她寢室之後躲在哪兒?會不會又重新折回來?那她還能安全度過麽?!
許禾現在回想起這些還感到後怕,尤其是脊背一霎一霎的發涼,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攥成一個拳頭。
謝沈征就坐在許禾旁邊,他實在無法控制自己,直接抽出一只手包住她擱在膝上那緊握的拳。
“好了,現在已經沒事了。”謝沈征語調徒然變暖,讓在座的其他人略有一驚,大家紛紛看向坐在頭上的謝沈征,一臉不可思議又意味深長的表情。
表面上看著謝沈征說這話時沈著有力,但桌板之下,謝沈征握著她的手力道逐漸加重。
大家又紛紛給許禾說了一些關於李峰楷的背景資料,以及所做的事情,但讓許禾有點奇怪的是,他做了這麽多事情都沒被發現,可見這人做事情極其謹慎小心,為什麽會栽到一個紅口印上呢?
不過就算沒有這個口紅印,根據警方掌握的證據也足夠抓捕他的了。許禾沒再多想,只是在大家說完之後,整間會議室突然凝重了,她點點頭說了個好,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多難以接受,反倒覺得還挺有挑戰性,畢竟實踐出真知,她學了這麽多年的心理學,被老於頭灌輸了諸多犯罪型人格,也是時候接受下實踐的驗證,想到這,許至內心有一股噴薄欲出的氣勢,但她還沒發出來,就聽見眾人齊聲聲喊:“嫂子,麻煩你了!”
許禾被這一聲‘嫂子’嚇了一跳,訕訕笑道:“應該的,應該的。”
臨到審訊室門口,謝沈征對她千叮嚀萬囑咐,“放心,等會讓馬致和你一起進去,他是省裏最好的格鬥士。”
“最好的不是你麽?”許禾還有心逗他。
但謝沈征卻一臉凝重又心疼,捏了捏她的手掌心,說道:“我不能進,我就在外面等著你。”
許禾點點頭,也想到李峰楷或許給他提了條件,當然他應該也知道她和謝沈征的關系。
見到李峰楷時,他正仰面不知是否直視那晃眼的燈光,馬致敲了兩下桌子,他只是含糊的應了聲,然後緩緩慢慢的轉動了兩下脖頸,像是畫圈一樣,慢慢轉到正中央,再擡起眼皮。
但這次,他目光看向了許禾。
這是他第二次,光明正大的看見她,站在她面前,可惜是在警局的審訊室,他是犯人,而她卻成了持刀的劊子手。
而自己會不會心甘情願的奉上那顆頭顱?李峰楷猶豫了,至少他現在是清醒的,他覺得應該讓她和自己一起下地獄升天堂,這樣才能算是愛。
所以當許禾觸到李峰楷的目光時,被他眼底那一股戾氣冷到蹙眉,但她還是笑了笑,叫他名字,說自己覺得很難相信。
她說了很多,腦子裏極力搜索著關於李峰楷的故事片段,但他遲遲沒有開口,只是沈默著盯著許禾看,那道目光沒了眼鏡片的遮擋反而顯得有些陰鷲。
“雖然我們接觸不多,但我對你印象很深,我知道你是你們這屆的優秀學員,唯一一個應屆生拿到尋光集團兩百萬年薪的人。”許禾很真誠地說著,又垂了一下眸子,讚嘆道:“很厲害。”
“比他還厲害麽?”李峰楷終於開口說話了。
“誰?”許禾笑著問他。
“謝沈征。”
顯然,她違心不了,無意識壓下開的嘴角讓她的情緒瞬間破防,李峰楷輕笑一聲,“呵,我就知道你在騙我,你想騙我手裏的名單,你想讓我蹲大牢!”,他的笑轉而陰森,又逐漸帶著抖,甚至急促的叫著許禾的名字,“阿禾,你說我最厲害,你說你愛我,你承認你愛我!我就會把一切都告訴你!”
謝沈征在外面簡直要瘋了,他直接一把甩掉耳麥,恨得低聲罵了一句,空踢了一下腳,恨不得把裏面大放厥詞的拉起來狂揍兩頓!
“謝隊,冷靜冷靜!”王潤鳴還沒見過謝沈征如此失控的時刻,連帶著自己的心臟都砰砰跳個不停,“我覺得嫂子能把控的住!”
在沈默了半響,許禾緊抓住扶手的手驟然一松,倒是很輕松的一笑,“一個普通的IT或許不會這麽聰明,但你不一樣,你可是拿了兩百萬年薪,一躍進入尋光高科技人才基地的人,所以,你很厲害,我也並沒有騙你,也不會希望如此一個國家棟梁從此隕落,相反,我很希望你能戴罪立功,你要知道,他們查出名單只是時間問題,而你錯過了這個機會可就不再有了。”
李峰楷不回答,他冷靜自持的看著許禾,眼底仍舊帶著一點點柔光。
“阿禾,我不是法盲,現在的頂多坐一兩年牢,如果我的律師勝訴,說不定我連坐牢都不需要,但謝沈征不一樣,他沒時間了,我設定了自毀程序,時間一到,灰飛煙滅。”李峰楷胸有成竹的輕蔑笑笑。
“這樣對比一下,你還覺得我不如他厲害麽?”
這下,許禾總算是知道為什麽謝沈征他們要讓她來了,要是按以往謝沈征的性格,恨不得她不要插手一切能夠傷害到她的事情,可現在她不僅來了,還坐在審訊室裏和犯罪者聊天。
她甚至可以想象此刻謝沈征在門外的表情,甚至理解了些他內心的糾結和煎熬。
想到這,許禾不禁一笑。
“你笑什麽?”
“沒什麽。”他表情越不對勁,許禾就笑的越開。
“你到底笑什麽?”
“沒什麽,我只是在笑一個傻子,剛才還覺得你挺聰明的,怎麽聰明反被聰明誤,整個國家難道只有你一個高科技人才?還是你覺得你的技術、你的團隊真的可靠?覺得他們不會漏出馬腳?覺得政府不會破了你的自毀程序?!”許禾輕蔑的搖搖頭,低嘆道:“峰楷,你太天真了!”
她叫他峰楷?!李峰楷冷冰冰的目光一頓,想著湊近她仔細看著她,他在暗夜裏窺見過無數次這張臉,此刻,就近在眼前!只要他招手,只要她靠近,自己就能輕而易舉的撫摸到那張臉!
李峰楷嗤笑著,絲毫沒有聽進許禾說的話,那些激將法對他沒有用,於是,他招手,銀色的手銬嘩啦一響,“你過來,我只說給你一個人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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